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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了,”周祈语气正经了些,“下个月是爸妈忌日,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扫墓好吗?”

“好。”我看了眼周祈的神色,“到时候还是打车去?”

“嗯。”

下午还是和周祈腻在一起。依偎着靠在一起看了会电影,就拉着哥哥到书房开始复习。

怎么这么难呢?我皱着眉去看周祈,下一秒就能够得到一个安慰性的吻和摸摸头奖励。

真好。我看着只有我们两个人存在的房间,真好。

心意相通之后的时间过得好快。除开每天都要有的亲亲抱抱,肉体的结合也不可缺少。

我屈从于周祈的身下不断呻吟,看着他因为我而陷入极致的愉悦之中,灵与肉在此刻都因为我而存在,只觉得畅快。

可是还不够。

这样还不够。

终于考完了最后一门。

“要来看我们打球吗?”末了,在离开前,王扬还是喊住我。

我盯着他看了几秒,露出一个真挚的笑,“不用了,你们加油。”

“再见。”在转身前,我朝他挥了挥手,轻声说道。

“考完啦,哥哥。”我拿出手机,给周祈发着消息。

回过头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流,我下定了决心。

“哥哥!”

我一眼就看见了还在马路对面的周祈,笑着朝他挥了挥手。

即使隔了很远,却还是能感受到周祈此刻脸上的笑意。

“6,5,4,3,2,1。”我数着红绿灯,余光瞥了眼周围来来往往疾驰的车辆,在快要变成绿灯的那一刻,深呼吸一口气,踏出了脚步。

我在心里向神明祈祷,希望能一切如我所愿。

周祈的身影在靠近,不知道是否能被看见,我朝他挥了挥手。

“煜煜!”

“轰隆”一声,我倒在了地上,却完全没有痛意,只是刺目的白光快要将我整个吞噬。

意识散尽的最后一秒,我看见周祈向我拼命跑来,表情一如当年跪在地上等待着父母那般。

我陷入了一片柔软之中。

空洞的白覆盖了一切,面前却突兀的出现了一块全身镜。

我走过去,看见了和我一模一样的那张脸。

从眉到眼,连发丝的轮廓,都一模一样。

镜中人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柔和的笑意,却在与我对视的那刻,一切破碎。

我用指尖描绘着残余碎片的轮廓,突然感到一阵刺痛,血珠顺着指尖滴在对方的鼻尖。

此刻,他的眸中落下泪来。

“煜煜”

我醒了过来。

头疼的厉害,全身都在痛,似乎连抬个手都做不到。“哥”话语堵在喉咙出不来,声音浅淡又沙哑,还没来得及再喊一声,听见了脚步声。

周祈走过来,对上了我的视线。

“哥,哥。”我艰难的张开嘴,发出声音来,想朝他露出乖巧的笑,却没有办法做到,眨了眨眼,视线就立刻被水液所模糊,“哥哥”

终于,我完整的喊了出来,周祈仍旧没有说话,呆滞半响,才颤抖着抽出纸巾,擦了擦我脸上的泪渍。

瘦了,憔悴了,我一瞬不瞬的盯着周祈的脸看,即使不说话,只是看着面前人的脸,也能察觉到他这段时间的痛苦。

不敢再想,只是看着就要落下泪来,心疼得紧。“对不起。”我小声道,想要去抓周祈的手,周祈仍未开口,他僵硬着身子站在那,半响,才仿佛是确定不是幻觉一般,颤抖着握住了我的指尖。

“哥哥。”我又小声喊他,捏了捏他的手指,“我醒啦。”

喉咙干涸的厉害,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吞食刀片,我坚持着脸上的笑意,缓缓眨着眼,等待着周祈的回应。

周祈没说话,惚得,晶莹的水液顺着他的眼角慢慢下流,和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格格不入。安静的房间只能听见浅浅的抽噎声,许久他仰起头,用手捂着脸,胡乱擦了擦,才按下了一旁的呼叫器。

医生很快过来,周祈的视线一直放在我的身上,可从头到尾,都没和我对上一眼。

“病人状况良好,醒了的话,差不多再过一周就能出院了,不过要注意多休息。”医生简单嘱咐了几句,就离开了病房。

只剩下我和周祈。周祈走过去合上了门。

周祈走了过来,在我旁边坐下。

他盯着我的脸,用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,又像是不敢确定,他抬起手,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的眼睛。

他又捏了捏我的脸,我笑着抬起手来握住了他的,“哥哥,痒。”

我握着他的手,只觉得一片冰冷。照医生的话说,我大概昏迷了半个月左右。

可是看着周祈的样子,却感觉不止于此。

说不出话来,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后悔更多点,我沉默着,靠着周祈,周祈将脑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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