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月之弦(完)公义(21 / 30)

“你居然仍旧在想着那个小杂种。你只是为了让我不杀他,机器般地服从指令。

“只要他活着,你永远不会完完全全属于我。”

你顺着铁丝网滑下,瘫坐在了地上。

如果不是你愚蠢,如果不是你演得不够像,如果你能够坚强一些,把对阿列克谢的爱深藏在心底,他或许还活着,或许必须得每日在寒风里穿着单衣劳作,冻得浑身青紫。但起码,还活着。

“所以,我亲爱的,杀死他的人是你自己啊。

“他是个多么健壮能干的苦力,而且只是个混血儿!如果不是因为你,他完全可以在营里一直劳动下去的。

“你是害死他的凶手。你有什么资格去死?你有什么脸面去见他?”

克里斯蒂安犹豫了一秒,然后俯下身,轻轻拍了拍你湿透的惨白脸颊。

“你知不知道,那个小杂种死前一直反反复复念叨什么?”

你愣愣地抬头望着他。

男人附耳低语,轻声说了一个名字。

你的名字。

你心爱的丈夫,死前心心念念的人,却是杀死他的刽子手。

你。

强烈的恶心感在腹腔内翻腾升涌。紧接着,一股热乎乎的液体从你喉咙里喷溅而出。

在你失去意识之前,眼前的地上,洇透一片血液的黑红。

你是在轿车的颠簸中醒来的,嘴里一股血味。克里斯蒂安把你搂在怀里,正轻柔地擦拭你脸上的泪痕。你呆愣地望了他一瞬,猛地推开他的手,蜷坐在后座的一角。

男人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,吩咐了司机一句德语。轿车掉转头,五分钟后,在野猪头酒吧外停了下来。

朔风呼啸。克里斯蒂安死死拖拽着你,长腿猛踹开酒吧被封的门,然后在那架破旧不堪的直角钢琴前将你单手抱起,让你跪坐在了琴凳上。

你和阿列克谢曾经无数次——在酒吧暖黄的灯光与街坊的欢笑、掌声中——或四手联弹,或双重奏时,坐过的琴凳。

他扯松了军装的皮带,紧紧系住你的双腕,狠狠摁在钢琴顶盖上,毫不顾忌皮带扣是否在你的嫩腕上硌出一道道青红。

俯下身,凌锐逼人的眸巡着你侧颜,英挺的鼻梁擦过你耳侧,滚热的呼吸在你耳边一字一顿。

“他死了。忘了他,好好跟我在一起。”

抬眼扫视酒吧空荡残破的屋顶四壁和杂乱狼藉的桌椅陈设,眼里闪烁着满意的笑容——犹似碎落满地的玻璃碴儿折射出的,冷厉、残忍的月光。

“这里,从今天开始,是咱们——你和我——定情的地方。”

退去你肩头的棕色大衣,露出下面嫩绿色的连衣裙。大掌急不可耐地扯开背后的拉锁,一大片雪腻酥香暴露在早春夜晚凛冽的寒风里。少女浑身那样白嫩,即便男人肤色白皙,两相映衬,少女牛奶般的肌肤也更加白得发亮。

他没有合上琴盖,每个禽兽般力道的前顶都撞出一片杂乱难听的,魔鬼和弦一样的噪音。搂抱揉搓你的力度那样强劲,在你颈间的厮磨啃咬那么急迫,好像要把你融到他的血肉骨髓里。破旧的钢琴在撞击下吱呀作响,木质琴键凸出的边缘剐蹭在你的大腿上,随着身后狠戾的动作,印出一个个深深的血痕。滴落在琴凳上的粘腻液体先是透明的,然后随着动作幅度的加剧,逐渐染上了一丝丝猩红。

高大的男人把娇小的你完全罩拢在身下,挡住了四面八方围拢来的寒气。但你并没有被他的体温温暖,浑身依旧冷的像浸过冰。和昨晚一样,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寒冷,由内向外,浸透了四肢百骸。

渐渐的,身下撞击所带来的疼痛麻木了。然后很快,你什么也感觉不到了,但是你的意识仍旧是清醒的。于是,你试着抬了抬手,居然发现,你半透明的手腕并未受到领带的束缚,成功抬了起来。

你很惊喜于这一发现。于是你直接站了起来。身上嫩绿色的衣裙仍旧是完整的。

你不知道身后的暴行要多久才能结束,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迫回到那具身体里,但你现在不想去想那些,因为你发现,初春的夜并没有那么冷了,甚至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温暖自在,让你想起了去年初夏时吹拂在你和阿列克谢身上的晚风。

你很想去吹一吹这值得怀念的风。于是,你径直穿过桌椅,向酒吧门口走去。

假模假式地倚靠在门框上其实你一不留神身子就会穿过木头,享受着东边吹来的暖风。

忽然有人拍了拍你的肩膀。你惊了一跳,竟然轻轻呼出了声,然后被自己的声音吓得立刻捂住了嘴巴。

你身后那人忍俊不禁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
清越爽朗的笑声,成百上千次出现在你梦中。

你转过头。

是阿列克谢。

你惊喜得忘了自己是半透明的样子,张开双臂跳入他怀里,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。

对,你确确实实搂住了他,并没有穿过去。

-->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