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(1 / 1)

病态的基因缺陷存在于他的血液里,但他并不为此自卑,他视自己为超越常人的存在,控制、支配、暴力都是他的优越性和特殊性,他甚至把高承泽这样的人都养在身边。哪怕他们互相看不上彼此,也许还是那只被虐杀的狗发挥了意义,让他们只能结盟,

亮到炫目的爆破黄光映射在扶栏站立的两人脸旁。

人群将他吞没。可尽头在哪里。陆竟成看到周广生扭过头,他跳跃的黑发里有一种属于童话的脆弱,童话是虚幻的,就和什么都不存在一样。陆竟成慌了,他几乎是立刻看向周广生的,突如其来的爆炸,这真是一个逃跑的好时机。

“哥哥。出去过后我们是不是就能活下去了?”

就像是还有她的声音存在一般。

月色迷离下硝烟四溢,流淌在流云般的长发上。他们身上没有钱,没有食物,他的身上只有一把从死人身上找来的蝴蝶刀,他练了一段时间才让那把刀不划伤自己,旋转着的银光也像月色般锋利,终会将他如锁链般捆绑拉入幽暗的冥府,蝴蝶在头骨上起舞,为了他的肋骨能继续在心口跳动。

月光是母亲的乳白色,他们分享潮湿的风,像牡蛎紧贴着礁石。

是吗?我总觉得我们会一直在一起,

他能抹开她脸上的眼泪,却抹不开灰烬,他回答说:“是的。”

“我们真的会永远在一起吗?”

“当然永远。”

午夜梦回间是她的手抱着他的头将他按在怀里不停地说着话,说着没事了。

“哥哥,没事了,没事了,我们要走出这个地方,去外面。”

他划出的血珠洋洋洒洒地洒满墙面地面,法,近乎粗暴的噬咬,周广生没有反抗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回应,他们很少接吻,环绕他们的荒地很是见鬼的冷,银河般的群星闪耀在一片天鹅绒般的夜空上。

陆竟成只能听到血液在身体里穿梭的风一样的声音。不愿望见周广生眼里燃烧的东西所以他索性闭上了眼,呼吸纠缠在一起,窒息又潮湿,很痛苦,又痛快。

他能感觉到周广生温热的唇舌间又状似不经意地露出锋利的犬齿,紧接着淡淡的血腥味在二人的口腔内弥漫开来,唇舌间缠绕吮吸,霸道侵占,空气中充满了湿热与黏腻,一点点碾碎喘息与水声,冲撞成渣。

没有你死我活的争斗,忘记爱与恨并驱,在所有情绪的临界点失控。陆竟成狠命将周广生的后脑压得更深,几乎是要按压进身体灵魂里一般的狠戾与执念。

周广生有一双看起来就很凉薄的薄唇,配合着他总是锋利而不留情面的言语,让人感觉如坠冰窟,只有陆竟成知道,周广生的吻也是炽热的,就像他一样,和周广生接吻,既是吻、也是潮汐、是命运,是空气负了千百斤重似的挤压着他的呼吸。

因为姿势的原因,吞不下的津液水滴顺着周广生的下颔线缓慢划落,落进锁骨里,复又消失不见了,周广生用一只手捏住陆竟成的下颚,掰开了纠缠不休的呼吸与热吻。

比这个吻更炽热的是陆竟成的眼神。原本锋利的眼角眉梢染上湿润的潮红,喘声低哑,像是与初恋接吻一样。

周广生在心底嗤笑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