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(1 / 2)

柏炎果真愣了愣,脸色当下便有几分不好看。遂即,掀起帘栊入了马车内,没有再吱声。

柏子涧这才驾了马车往城西苑落去。

许是洛城不大,苏锦只觉在马车中坐了不多时,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。

柏子涧在外说了声,“侯爷,夫人,到城西苑落了。”

柏子涧置了脚蹬,柏炎先下了马车,再转身,伸手牵苏锦下来。

苏锦其实知晓,自先前上马车起,柏炎心中似是就在想旁的事情。一直有些心不在焉。

这将近月余相处,她知晓有人在专注想事情的时候会有指尖轻敲桌沿的习惯。方才在马车上,柏炎目光一直盯着窗外,指尖却不停在不规则得轻叩着床沿——说明,他的心思有些乱。

方才柏子涧在府衙应接时,话里话外鲜有吞吞吐吐,柏炎心中应当有事。

苏锦心若琉璃。

恰好,白巧听了苑外马车的声音,从苑中迎了出来,“小姐。”

见了柏炎,白巧又福了福身,问候道,“侯爷。”

柏炎颔首,朝苏锦道,“你同白巧先回苑中,我与子涧稍后有事,晚些再来寻你。”

苏锦点头。

白巧上前扶她回了苑中,苏锦隐约听到柏炎在身后问道,“城中都寻过一轮了吗?”他语气里是鲜有的谨慎,传入苏锦耳朵里,苏锦知晓应是在洛城出了事。

晌午抵达洛城的时候,柏炎只吩咐柏子涧和区廷两人留下,眼下洛城应当也没有旁人了。

入了苑中,苏锦问起,“区将军在吗?”

白巧摇头,“欧将军先前说有事外出了,眼下还没见回苑中,奴婢方才听到马车声便迎了出来,才见是小姐和侯爷。”

区廷果真不在苑中……那柏炎刚才问的“可是寻过一轮”,应当就是问柏子涧,区廷可是去寻过一轮的意思。

洛城中应有柏炎担心的事,或担心的人。

思及此处,又听苑外有马车声,应是乘马车离府了。

白巧后知后觉,“诶,侯爷和子涧大人似是离开了,可是洛城中出了什么事情?”

苏锦垂眸,“晚一些再说吧。”

白巧应好。

……

等入了屋内,白巧伺候苏锦洗漱沐浴。

白巧在耳房内备水,苏锦在内屋屏风后宽衣,上衣解下时,那枚同心结从袖袋中滑了出来,苏锦微微怔了怔。俯身拾起,将这枚同心结捏在手中看了许久,白日在洛城中的种种,似是沙漏一般涌入脑海中——“你缺我一枚定情信物。”

——“使不得使不得,姑娘,这是洞房花烛的时候再给的……”

——他低眉隐晦笑笑,牵了她起身,轻声应了一句,“走了。”

苏锦尚在怔忪。

白巧在耳房中唤她,“小姐,水好了。”

苏锦心中,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。下意识握了握那枚同心结,眸间滞了稍许,才将那枚同心结置于枕下,去了耳房中。

耳房里,水汽袅袅。

苏锦仰首靠在浴桶边缘上,目光空望着半空中出神。

白巧不时用水瓢舀了热水入浴桶中,让浴桶中的水始终保持暖着。

她少有见苏锦这般发呆过。

白巧也不扰她,只是唇畔微微勾了勾。能去府衙的,多是击鼓鸣冤,递状纸升堂,再不就是报婚书的,平阳侯和小姐又怎么会去洛城府衙击鼓鸣冤和递状纸呢?

苏锦未提起,白巧亦不吱声。

这回平城的一路,走了将近月余,平阳侯如何待小姐,旁人有心都看得清楚。

今日听子涧大人说,军中来了调令,平阳侯怕是明日就要启程,平阳侯不能陪小姐一道回平城,此时能想到便是就近在洛城报一纸婚书,等回平城的时候,在老夫人和夫人跟前,小姐许是才好交待些。

这事本是柳家的错,但和离是小姐提出的。

当初老夫人是在柳致远身上寄托了众望,这回柳家高中,小姐前脚和离,后脚柳致远许是就会娶周穆清,小姐怎么做都进退维谷。

也唯有平阳侯这一纸婚书了。

平阳侯是对小姐付了心思的……

白巧忽得想,若是小姐早些遇到平阳侯该多好。

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?

白巧心中叹了叹。

白巧看向苏锦,苏锦已微微阖眸。

……

从耳房出来,苏锦回了床榻上歇息。

她睡前是有夜读的习惯,倒不是真在读书,只是习惯了翻几页书伴着入睡。

白巧在耳房中收拾,等出来的时候,见她还在床榻上侧躺着看书,似是既无困意,但没真看进去,应是在发呆。

白巧微讶,“小姐,可要熄灯?”

今日本就回苑中的迟,洗漱完后,她又一直看了这许久的书,其实入夜已深。

苏锦怔了怔,下意识看了看窗外,似是除了苑中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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