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(1 / 2)

白巧见苏锦未说,也不多问,终究是要离开远洲城了,过往那些糟心的,不糟心的,似是都应要一道留在远洲城才是,不带走了。

“白巧,”苏锦唤了一声。

“小姐你说。”白巧看她。

只见苏锦从发髻取下那枚珍珠步摇,握在手中看了看,又交予白巧手中,“替我送还给柳家老太太吧,日后,便也不当同柳家再有往来了,这步摇簪子,便还于老太太。”

白巧怔了怔,这枚珍珠步摇,当初还是才来柳家的时候,老太太柳王氏送与小姐的。

小姐一直喜欢,便时常带着,未必见得贵重,是因为初到柳家时,老太太对小姐的照顾,小姐一直记在心中。

可天下并无不散的筵席,苏家终是同柳家和离了,白巧心中叹了叹,眼下,小姐应是心思都想通透了。

当是同柳家相关的,都通通留在远洲城了……

翌日清晨,驿馆苑中有些嘈杂声响起。

苏锦微醒,伸手挡在额前,慵懒打了个呵欠,脑海中忽然想起,今日要启程回平城了。

苏锦撑手起身。

也恰好白巧从外阁间端了洗漱用的水盆入内,见到苏锦和衣起身,白巧意外,“小姐醒了?”

苏锦伸手,绾了绾耳边青丝,俯身穿鞋,半是询问般看向窗外,“这么早,苑子里什么声音?”

白巧应道,“今日不是要启程回平城吗?子涧大人让人备好了马车,又先安排人手将这十几箱嫁妆抬上马车去。”

原是如此,苏锦想起昨日柏炎才说起要去平城拜谒祖母和母亲,今日柏子涧便已将马车,嫁妆这些事情都处理妥帖,无需旁人cao心。苏锦心中不免叹了叹,柏炎是平阳侯,身边自是不乏柏子涧这样得力的人。

苏锦洗漱完,白巧将毛巾递与她。

白巧踱步到窗边,正好见暖阁里最后一个箱子也都搬走了,白巧又道,“马车中带了这些箱子,路上走不快,方才听苑中的人说,要走上近一月才能到平城呢。”

“近一月?”苏锦先是顿了顿,继而嘴角勾了勾,“那等回家中,家里的海棠花都当开了。”

苏锦提起,白巧也似是忽得想起,嘴角便也挑起一抹笑意,“家中的海棠,要数咱们苑中那几株长得最好了,还有一株,正正好好对着内屋的窗户,晨间起来还清单香气……许多年没闻到过了。”

似是想起苑中的事,心中都多了几分憧憬,连带着担忧都冲淡了几分。

“夫人在吗?”苑中,是柏子涧声音。

白巧随苏锦迎了出去。

柏子涧有军中官职在身,苏锦微微福了福身。

柏子涧脸色乍变,“夫人,这可使不得,折煞末将了。”

“子涧大人有事?”白巧会意解围。

柏子涧果真回到正题,“末将来苑中同夫人说声,这边都已安排妥当,夫人和白巧姑娘稍作整理便可启程了。”

苏锦笑笑,“有劳。”

“对了。”柏子涧似是自来熟,又从袖袋中掏出一枚青花瓷的小瓶,“这几日下了雨,途中怕是多泥泞,马车不好走。这是晕车药,夫人和白巧姑娘先备用,都是末将的娘亲做的,亲自试过,堪称奇效。”

柏子涧惯来多友善,白巧接过,“多谢子涧大人。”

柏子涧拱手,“那末将告退,夫人和白巧姑娘先暂歇。”言罢,又拱了拱手,铿锵转身,背影很快消失在苑中,也不拖泥带水。

白巧笑着叹道,“不知可是在远洲城呆久的缘故,总觉得见到军中的人多亲切,也多干练,想起早前在苏家的时候。”

苏锦亦眸间潋滟,那时候爹爹还在,出入家中的也多军中之人……

等到驿馆大门外,数量马车已在大门外等候。

驿馆掌吏见了苏锦,上前问候:“夫人,小心门槛。”

苏锦道谢。

门外,柏子涧正同为首的几骑交待事情,而柏炎一袭暗玄色的锦袍,正在一辆马车前同区廷说事情。

听到掌吏声音,几人都转眸。

柏子涧和区廷都拱手问候,“夫人。”

尤其是区廷这声浑厚有力,苏锦心中震了震。

柏炎见她脸色怔了怔,知晓她是明显被区廷这声给吓住了,柏炎忍俊低眉,笑意挂在眉梢。

迎上柏炎似笑非笑的目光,苏锦只得瞥目避过,装作不曾看见。

等上前时,柏子涧相迎,“夫人,这辆马车。”

她应好。

车夫也已放好脚蹬,脚蹬有些高,白巧够不上扶她。

柏炎伸手,满眼笑意:“夫人,来。”

当着这些的人面,苏锦脸色微红,众目睽睽下,苏锦淡然笑笑。只是未伸手,却是双手拎了裙摆,脚下一踩,轻巧蹬了上去,遂而撩起帘栊,径直步入马车中。

柏子涧瞪圆了眼睛,而后迅速低头,假装寻找掉落在地上的物什。区廷也正义凛然转身,不合时宜得伸手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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