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(1 / 2)

温年被留在原地,跟郑思珩面面相觑间,还是郑思珩介绍起来:“这是班上的温老师。”周齐斯淡声开口道:“还要老师陪你出校门?”“不是的。”郑思珩连忙解释,“是温老师说要来跟舅舅聊聊的!”刚说完,郑思珩险些咬到舌头,老师跟家长能聊些什么,简直是不打自招。可被舅舅怀疑独立能力,是他更不想发生的事情,朝着温年投去求助的目光。温年开口道:“确实是有些事情,要跟郑思珩同学的家长聊聊。”郑思珩连忙在旁边:“嗯嗯!”周齐斯目光稍稍掠过两人,修长手指拉开后座车门。郑思珩下意识想坐进后座,身体刚进一半,却被扯住后衣领,很轻易地提了出来。郑思珩不解仰头:“舅舅?”“坐前头去。”郑思珩轻眨了一下眼睛,还是乖乖地听舅舅的话,默默在副驾驶座坐好,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。温年站在原地,目光从副驾驶座上的乖巧外甥移开。微偏视线,目光在半空中对撞。自树梢晃落的树影碎阳,划过浓黑优越的眉目,周齐斯目光懒懒落在她脸上,好整以暇地问她。“温老师,不上车么?” 幌子温年坐进后座,才发现林助就在驾驶座上坐着,戴着副银色细框眼镜,对上她探去的目光,礼貌笑了笑,一如往日的温和有礼。周齐斯就在她旁边坐下,朝着林助颔首示意。车缓缓启程,郑思珩回头看了眼,对于舅舅和老师的陌生搭配,眼里写满难以掩饰的好奇。半开车窗透进金色阳光,刚好映亮鼻翼靠近侧脸那处的青色,显得格外明显。对于将侧脸的伤口送到眼前的行为,周齐斯果然注意到,眉头微皱:“脸上怎么青了块。”郑思珩这才反应过来,猛地伸手捂住侧脸,下意识心虚地朝着温年看去。“看温老师做什么?”周齐斯语调偏冷,“郑思珩,看我。”郑思珩睁着圆润的大眼睛,嗫喏道:“舅舅……”温年及时开口:“周先生,郑思珩同学今天下午在学校时,跟同班另一位同学起了冲突,没有受什么伤,已经调解好了矛盾。”周齐斯目光落在郑思珩脸上,他的神情如常,让人摸不准他的想法。在这道堪称是平静的目光下,郑思珩脑袋垂得越来越低,自耳尖迅速冒红,给自己闹了个大红脸。温年还想补说几句,缓和一下不怎么轻松的氛围。却没料到,周齐斯语调懒怠:“打赢了么?”郑思珩都要垂到腿上的脑袋,猛地抬起来,满脸涨红的衬托下,一双漂亮的眼睛亮得出奇,尾音裹着激动和兴奋:“舅舅,我一点都没有手软!”话音刚落,温年竟然从身旁男人眼眸里看到,隐隐掠过的一抹笑意。这无疑与她的教学理念想悖,温年忍不住开口道:“周先生。”周齐斯闻声朝她瞥来。“打架和争吵,并不是解决事情最合适的办法。”温年口吻认真,很负责地提醒道,“周先生,希望您作为孩子很信赖的家中长辈,能够起到家庭教育和监督的责任。”一向对他客客气气的姑娘,在谈及有关责任的事情,神情就变得相当认真,浅浅的温和笑容缀在唇角,口吻却带着莫名的坚定。如有实质目光落在她脸上,周齐斯唇角微掀。可只是眨眼的片隙,唇角勾起那点不易觉察的弧度,消抹进平直唇边,像是她莫名生出的错觉。周齐斯稍稍颔首:“温老师,这些我会如实转告思珩的父母。”又淡声唤道:“郑思珩。”郑思珩立刻乖乖认错:“老师,我以后一定三思而后行,绝对不跟那个谁……计较,不会跟他再打架了。”温年其实也不是想得到怎样的结果,只是责任使然,她尽量会起到提醒告知的作用,希望家长能够多关心孩子的成长。伸手将几缕头发拢到耳后,温年轻声开口:“其实关于思珩同学,还有另外一件事。”“温老师,请说。”“思珩同学,在学校是位很活泼懂事的同学,跟其他同学相处融洽,老师们也都喜欢他,学习认真,也很聪明……”周齐斯眉目泄出几分懒怠,适时打断:“温老师,可以直接说但是的部分。”“思珩究竟是什么德行,我这个做舅舅的,多少还是了解的。”郑思珩顿时嘟起嘴唇:“舅舅,你就不能在老师面前给我点面子嘛。”周齐斯瞥过去。

郑思珩又立刻抿住嘴唇,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。温年看着眼前这幕,一瞬冒出这对舅甥都挺幼稚的想法,下一刻,又觉得这莫名的想法,实在是有些荒谬。毕竟周齐斯和幼稚两个字放在一处,总让她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。既然学生家长都这样说了,温年也就开门见山地说:“上星期五的语文小测,思珩的成绩不错,作文很优秀,可是在古诗词默写这块,始终拿不到分,孩子有新意是件好事,也要多注重多记多默写方面的问题。”周齐斯眉梢稍扬:“有新意?”“例如苏轼的《惠崇春江晚景》。”温年举例道,“开口是名句,竹外桃花三两枝,春江水暖鸭先知。”*几乎是脍炙人口、家喻户晓的诗句,温年刚说完,就看到男人不经意淡瞥过去的目光,明晃晃的,写满了怀疑起自家外甥智商的情绪。郑思珩顿时觉得很冤枉,嘟囔:“舅舅,是下一句。”“说得舅舅知道一样。”周齐斯唇角微掀:“是你考试,还是我考试?”郑思珩讷讷地说:“我……”周齐斯又说:“等你长到我这岁数,不用考试了,也可以这样问你外甥。”涉世未深的小朋友,显然无法应对成年人明晃晃的无耻,顿时变得哑口无言。温年在心里为这位还没出生,就被舅舅的舅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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